【双黑】槲寄生

檞寄生
*终于……结束四级之后又迎来了期末考试累到飞起,然而还是想磕双黑。_(:з」∠)_总之这篇依旧是he~

妈的太宰,你不是认真的吧?

中原中也抬起有点浮肿的眼皮颇为吝啬地飞了个白眼,把后面的话统统嚼碎像吃药一样艰难的咽了下去。他领口半敞,颇为豪放地露出足以令人为之神魂颠倒的美好锁骨,穿在白衬衫外面的衣服已经统统被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掀到一旁的桌上,颓废的蜷缩成一团,全然不像是身价过万的高档货色。帽子落在太宰治手上让柔滑的蜜柑色发丝散落在一侧肩上,只剩下勾勒出纤细手指的手套和颈上的皮质颈环依然散发着难掩香艳的禁欲气息。

太宰治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努力做出令人信服的诚恳神情。

当然是认真的中也。自己过圣诞难道不会无聊?

那双锐利的湛蓝眼睛转了转,漂亮的撇出个包含鄙夷不屑以及明确的不认同意味的眼神,在波光粼粼的灯影缥色下却别样的带出种迷人的暧昧。

太宰你少恶心人。中原中也动了动嘴唇,说了什么太宰治却没有听见。他被灯光迷了眼,目光不住的逡巡在那挺秀的鼻梁和线条优美的唇颔之间,那薄唇被掩在黑色手套与晶莹酒杯的罅隙间若隐若现,仿佛海上妖娆的女妖塞壬的歌唱般朦胧而诱惑。那支起的手臂纤细美好,同他的脸与颈子一同沐着梦幻迷离的柔白光泽。

太宰治没再说话,一反常态殷勤的给他倒酒。中原中也心知不对,到底也不信他会在这搞出什么名堂,这酒又实在美,便乐得顺着他的意一杯杯倾入喉中。

中也你喝醉了。太宰治突然如是说,中原中也迟缓的转过脸,终于肯动一动身体诧异的看着他。

老子没有醉,你在胡说些什么?湛蓝眼睛因着酒气已淡淡浮上一层雾,却不混浊,着实尤物,只是双颊早洇了异样的酡红教人睨出了端倪。这脸端的好看,让太宰治往往在人群中一眼就难以移开目光。

既然没醉,那中也刚刚答应我的不会忘记吧?

我答应过什么了?中原中也睁大眼睛仔细想想,似乎和他讨论过圣诞节来着。

哦,我他妈当然记得。圣诞节嘛,港黑要发奖金。中原中也借着酒意靠过去,让太宰治做了人肉靠枕。他喝的太多,在太宰面前却难得乖顺,恍惚以为还是两人都在港黑的时候,昏沉地已经快要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太宰治目光沉了沉。

**********

当年名噪一时令人闻风色变的双黑之一太宰治其实疏于理财,中原中也对此却比他在行。太宰治从不在意自己有多少钱——对他也没什么意义。

在自杀数次未遂却丢失了数次银行卡,中原中也无数次怒吼要宰了他一边怨声载道给他补办后,太宰治终于做出了决定。

中也,以后你替我管钱吧。

中原中也正准备把盘子放进洗碗机,闻言手一松让盘子滑了下来。他赶紧稳住神发动异能让盘子们岌岌可危的停在半空,一边强自镇定,可惜声音都变了调。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可怜当年的纯情少年中原中也,在和搭档不清不楚纠缠多年后以为终于多年媳妇熬成婆这该死的混蛋终于开窍愿意跟他拐弯抹角的告白,内心不激动当然也不可能。

谁知太宰治保持摊在沙发上的姿势一脸颓废。

就是字面意思,以后我让首领把我的钱都打你卡里,不然还会丢掉的。中也不会拒绝我吧。

厨房沉默一会,传出中原中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可以滚了。

太宰治本已经做了十全准备会被扔出来的盘子砸一身,谁知这低低一声回答之后却没了声音。

他颇为惊讶的站起身来准备去厨房看看,却听见盘子突然噼里啪啦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太宰治忽然抬起手摸了摸心口,感觉有什么东西随着那盘子一起碎了。

后来森鸥外果然如约把钱都打进中原中也卡里,从此之后太宰治出去吃喝玩乐——不管是不是和中原中也一起——都光明正大的刷中原中也的卡,反正里面有他的钱。事实上有时候他知道自己的钱已经要花光了但还是在刷卡,中原中也当然心知肚明,但除了不轻不重踢他几脚臭骂一顿之外,也从来没说什么。

就这样一晃许多年,太宰治离开港黑时净身出户把卡留给了中原中也,自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晃悠到侦探社。不久他收到一封匿名信,抖抖信封,一张光泽暗淡的卡片落在桌上。他叹了口气去查金额,倒抽了口气,一笔巨款,远比他留给中原中也的多。

犹豫再三他发短信给中原中也发了简讯,口气一贯讽刺。对方果然回了。

省的你他妈山穷水尽横死街头,变成鬼来找我讨债。中原中也在简讯里如是说,我真是到死都不想看见你了。

再后来他就真的没有再和太宰治联络,在他清醒的时候。当他喝醉了本性暴露,他会在酒吧大骂太宰治历数他的罪行,部下们照例诚惶诚恐把他送回家。偶尔他实在心里不舒服会打电话给太宰治,太宰治会在听到他声音三秒之内把电话扣掉。他就骂骂咧咧收起来手机,盘腿坐在床上四处找烟或者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糖果,一把抓起来泄愤似的塞进嘴里,看着他满柜子的各色帽子发呆,在酒精的香气里感觉略微好受了点。

只有一次太宰治没有挂他的电话,可惜他当时喝断片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在第二天清晨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手机一直在通话中,通讯人是青鲭。

他迟疑的拿过手机喂了声,那边马上传来太宰治的声音。中也你醒了?声音沙哑,好像有点担心他,肯定是错觉。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给老子打一晚上电话?你想干啥?

中原中也怒气冲冲,太宰治在那边顿了顿,说中也你昨天晚上说梦话还打呼噜了我都录下来了,真有趣。

果然你就没安好心!妈的太宰,给我删了!中原中也一翻身起了床准备让太宰治洗干净脖子等他,太宰治慢条斯理的说别激动嘛,你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一直骂我,说真的中也,我都不知道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中原中也迷惑,心虚。不对啊,酒后吐真言,老子明明喜欢你喜欢的要死还在梦里骂你?他一时没有吱声。不过还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没有暴露什么。

太宰治啪嚓把电话挂了。

*********

太宰治的脸突然放大。中原中也理所应当的以为他要吻他,顺势阖了眼,不想竟迟迟没感觉。他抬脸一瞧太宰治似笑非笑的英俊面容,不禁被搔上火气。

滚!中原中也一把推开他,就这种简单的动作都让他喘了两口气。太宰治半拖半抱着他,用诱哄小孩子似的语气问他。中也再等等行不行?马上十二点过圣诞节了。

中原中也被酒精戕害的大脑已经无力运转。他有点委屈,圣诞节过不过和你他妈吻不吻我有什么关系啊,本来你想亲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太宰治拉着他的手已经握的很紧了,声音像是在极力忍耐,中也耐心一点。

耐心?!我他妈耐心的还不够久吗!中原中也终于爆发了,痛快地说了出来,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太宰治你就是个人渣。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挂,还把钱留在我这!你是不是觉得叛逃组织对不起我?可老子不缺钱!要你那几个管什么用,我买几瓶酒的钱!你到底他妈的明不明白?

那双明澈的湛蓝眼睛看着太宰治,没有泪水却无端让他难过。

中也你知道吗?当初我把卡留在你身边,只是想留个借口去找你。我怕离开了港黑和你再无瓜葛。钱这种东西,对你不重要,难道对我很重要么?

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打电话来。没有骂我。你甚至没怎么说话。一声压在嗓子里的哽咽,说太宰治你可以,就这么走了。我知道织田他妈的对你很重要!可他都死了!你就不能想想还活着的人吗?你走了……我下次用污浊没见到你,就永远都见不到了。

你自己想找死,好啊!可我不想!我不想用污浊了,可我总有一天会用的我他妈知道!妈的太宰,你活该。

我听见你把手机扔在一边,睡觉了,我睡不着,我怕你哭了,就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你的呼吸一夜。你没哭,不过真的打呼噜了。可我舍不得挂。我想说你不想用污浊就别用,你什么时候想用就打电话给我,但是说不出口,我也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也一定不会告诉我,并且我大概会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那时候你应该尸体都冷了。

我听见你的头发在枕头上蹭了蹭,想象了下你的脸埋在枕头里的睡颜——有点太可爱了,你知道我看过很多次。

你下次打电话来不知要什么时候,你偶尔打电话都是喝醉了,我听三秒就知道,所以挂掉,大概我怕你对我说什么话让我后悔没在你身边。也不是很担心你,部下肯定会送你回家。你清醒的时候也从不给我电话,我知道的,因为你爱我。可是你知道吗中也?有三种东西是无法掩饰的,贫穷,咳嗽,还有爱情。你没有第一种和第二种,第三种你也演的太拙劣。

可你怎么好像并不知道我爱你这件事,从十六岁那年起。

**********

这些话在太宰治脑中过电似的兜兜转转了一圈,最终太宰治说,中也对不起嘛!

中原中也猛地伸手把他波洛式的领带拽了下来,唇齿重重磕在他唇上。有点咸和铁锈气的血腥味随着那灼热的吻凑过来奇异的令人上瘾,那酒浸过的双唇实在性感,在深吻过后太宰治微微离开他,捧住他的脸,再一次凑上去含住他薄薄的下唇亲吻。

天哪中也,你看上去要晕厥了。太宰治放开气喘吁吁的中原中也,后者差点一个倒仰,幸而及时抓住了他的领带。一个人的脸居然能红成这样哈哈哈哈,中也你是纯情处男吗?

唯独你最没资格问我这个问题!中原中也恶狠狠的擦了擦嘴,谁允许你吻老子的?

……不是你亲过来的吗?太宰治很有眼色的没有说出来,反正是他占便宜了。

于是他抬头指了指头顶装饰在小吊灯上的槲寄生花环,森林绿的底色拽着个摇摇欲坠的圣诞红鹿角金铃铛。圣诞节要在槲寄生下接吻,不可以拒绝哦。

中也愣了半天,咂巴咂巴嘴,所以你让我等到十二点?

不是吧。太宰治咳嗽,忽然想逗他,因为之前我不想吻你。

回答他的是挑衅似的凑到他面前好看的让他想哭的脸,在灯光下那容貌精致,张扬地几乎炫目,现在想了嘛?

忽然他发出一声嗤笑。

太宰治,我——我——我操,我讨厌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了。咬着牙把话挤出来了,湛蓝眼睛却带些欲言又止的不甘。

我也——超——讨厌中也。极其讨厌。我也是,最——讨厌中也了。

他们相对瞪眼磨牙,然后再次没羞没臊的吻在了一起。

什么狗屁的我爱你这句话,果然还是说不出来。

还是说讨厌最最痛快最最顺口。他们抵死纠缠放情恣睢,磨了这些年也到底习惯不了说不出来。不过——

太宰治我讨厌你。

我也讨厌中也。

听上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对。至于为什么两个彼此讨厌的人要吻的如此如火如荼旁若无人,那一定是要怪圣诞节的槲寄生吧。

Ps这文的另一个名字叫《什么锅配什么盖》《我在说反话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是啥意思》
《我们接吻这完全是槲寄生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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